所谓第一印象，未必是第一眼所见，只是在今天我所能回想起的最初的画面和片段

我：不是光着，穿一件从后面系扣子的粉色碎花罩衣，坐在地上的颜料盒子前面，摆弄着手里的柠檬黄和赭石色

爸爸：方脸，长得象伍元人民币上的炼钢工人叔叔

妈妈：在狭小的厨房转来转去，有时候回到房间看我一眼；出门的时候，穿一件灰色小西服，戴着眼镜，背着我走在清明四道街的胡同里

奶奶：藏蓝色外套，头发有点卷，手里总拿根烟

太姥姥：小脚，走路很慢，佝偻

爷爷：方脸，老花镜，说话慢，中山装，老式手提包，抽烟

爸爸的弟弟：尖嘴猴腮

大姨：长得像春节晚会结束时唱<难忘今宵>的那个胖女人（后来知道叫李谷一）

大凡：我第一次有‘哥哥’这个概念，黑，大眼睛，穿着运动短裤在车辆厂他家院子里跑来跑去

毛毛：大凡的乖弟弟，总跟着大凡

大姨夫：一脸严肃，很深的法令纹，有点像阿尔帕西诺（十多年后在电影里见到阿尔帕西诺，我才意识到），在家里话不多，总在看球赛

老姨：和大姨一点也不像，小眼睛，眉毛有些耷拉，说话声音细小，好像总是不开心